用执着诠释学者风范●坚守诠释医者情怀——记山东省名老中医、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著名脑病专家曹晓岚
专家简介:曹晓岚,女,山东莱芜人,1950年生,中共党员。1968年参加工作,1972.4~1975.7在青岛医学院医疗系学习,1975毕业后分配至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先后在保健科、急诊科、神经内
专家简介:曹晓岚,女,山东莱芜人,1950年生,中共党员。1968年参加工作,1972.4~1975.7在青岛医学院医疗系学习,1975毕业后分配至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先后在保健科、急诊科、神经内科任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 从事中医、中西医结合医疗、教学、科研工作。1997年被山东中医药大学聘为硕士生导师,2002年聘为博士生导师。为山东省名老中医、首届山东省杰出医师、第五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脑病学重点学科学术带头人。
用执着诠释学者风范 用坚守诠释医者情怀
——记山东省名老中医、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著名脑病专家曹晓岚
结缘中医 命运使然
1968年,18岁的曹晓岚“上山下乡”,在山东建设兵团种大田。当时的她从未想过可以有上大学的机会,一门心思“扎根农村干革命”。1972年,曹晓岚以第二届工农兵大学生的身份进入到青岛医学院医疗系学习。能够通过层层选拔,脱颖而出并进入到大学院校学习,曹晓岚倍感珍惜。每逢周末,当其他同学相约出去逛街游玩儿的时候,曹晓岚却在教室埋头苦读。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1975年曹晓岚以优异的学习成绩大学毕业,学校希望她可以留校任教,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还是选择回到济南。
在曹晓岚被分配到山东医学院附属中医院(现在的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后,医院的意向是想让西医出身的她做病理方面的工作,组建病理科,这让曹晓岚心生疑虑:彼时的中医院手术仅限于阑尾炎手术,病例样本来源少,开展病理研究工作如何着手?曹晓岚内心的迷茫可想而知。经过和院里一番协商,曹晓岚进入内科工作,但从来都干劲十足的她还是为难了:搞临床又不会中医,这如何是好?再看看四周,大夫们都是中医院校毕业的,只有自己是学西医的,尤其在书写病历的时候,中医的辨证论治让她无从下手。大学三年,曹晓岚只学过100来个学时的中医基础理论知识,尽管学习成绩优异,然而学到的知识有限,在临床实践中根本不够用。这些没有难倒曹晓岚,她虚心向周围的大夫们学习,只要得空就会拿出《中医内科学》自学。
1978年,为了抢救老中医药专家的经验,卫生部给部分全国名老中医配备助手,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副院长陆永昌老教授便是其中一位。当时陆老组建医院保健科,于是便找到了曹晓岚:“你愿不愿意跟我到保健科工作?”想到可以跟随名老中医一对一学习,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于是曹晓岚一口答应了。在工作中,曹晓岚开始了一次次的自我突破。她先写病历,陆老去写辨证论治处方,她再去抄方,这既使她对病例有了思考,也学到了如何进行中医辨证论治。一年多后,为了能够更加系统地学习中医,曹晓岚又进入到山东中医学院西学中系进行“回炉深造”。毕业后继续做陆老的助手,直到1985年,医院成立了急症科。当时,陆老带领着曹晓岚承担了国家“七五”攻关课题——中风病诊断标准的研究,但很显然,这样的研究在保健科是不适合的,于是曹晓岚要求进入急症科,因为那里有众多急性脑血管病人,而且从中西医结合的角度讲,自己在这里也能更好地发挥自身优势。她先后承担了国家863 、973及“七五”“八五”“九五”“十五”“十一五”攻关和山东省科研课题20余项,获各级成果奖24项,发表论文80余篇。
或许命运使然,冥冥中注定了,曹晓岚从大学毕业到工作,与中医有着不解之缘。
自1978年被卫生部确立为全国名老中医助手至1991年~1994年为全国首批名老中医学术继承人,她一直从师于全国著名老中医陆永昌教授,十余年内亲聆教诲,,耳濡目染恶补了许多中医理论,同时也获得丰富的临床经验,深得陆老真传,发表总结导师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的论文 17 篇,撰写5万余字的毕业论文《陆永昌教授治疗中风病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答辩时评为优秀,1995年被省卫生厅评为全省名老中医学术继承工作优秀继承人。在急症科八年的实践锻炼,不仅提升了她面对急危重症的应急处理能力,还使她对如何加强中西医结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出身于西医学的她发现以中、西医的双重诊断标准为依据,以中医的辨证论治为基础,中西医优势互补,临床效果往往更明显。同时曹晓岚认为,作为当今的中医院,西医的技术不应低于西医医院,同时还要有过硬的中医的诊疗水平。
身兼数职 尽职尽责
1992年,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组建神经内科,曹晓岚任神经内科(后来的脑病科)副主任,兼任党总支书记。曹晓岚认为学科发展和人才培养二者并重,在她的带领下,神经内科成为山东省中医药管理局授予的仅有的两个重点专科之一。病房的规模也不断扩大,由最初的21张床到发展到现在的两个病区。科室的发展,倾注的是心血。
2001年,曹晓岚担任医院医务部主任,然而当时的医药环境并不好,国家规定病人可以合法复印病历,病人可以投诉医院,一系列的措施使得病人的维权意识增强。曹晓岚意识到医务部责任重大,提升医疗技术水平,提升医疗服务质量,提升医务人员的专业素质和职业道德刻不容缓。
为了强化科学管理,提高医疗质量,她首先从管理入手,规范管理制度。在此之前,医院的医务处没有系统的医疗管理规定,这意味着一切从零开始。曹晓岚是业务出身,此时的她在医院管理方面还是门外汉,“不会不要紧,我可以学。我的个性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总要做到最好。我不会去想我干工作是为了什么,只想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干好”就是这样一股子干劲,促使她不断学习管理知识,组建了医院医疗质量管理三级网络,制定管理制度,汇集成册,成立档案。其次,管理规定要落到实处,曹晓岚要求每个科室制定自己的管理规定和科室最常见病的三个病种的诊疗规范,落实考勤等科室规章制度,她坚持每个月组织全院的医疗质量大检查,深入了解各科室情况,着力检查管理规定落实情况,例如每个科室抽查三到四份病历,落实环节质量检查。并对检查结果进行打分,在周会上进行公示和点评。强化认真负责的态度,防微杜渐,工作要做到前面,预防问题的出现,这是曹晓岚加强管理的目标。再次,曹晓岚还制定了科室外出学习的相关规定,积极创造条件,例如申请补贴,和大医院建立联系,每年输送人才去大医院进修学习。曹晓岚深知中医院的弱点在于急危重症的抢救,她要求外出进修的大夫要在学习进修结束后写心得体会和总结报告,回院开展一项新技术,每年进行新技术评奖,以此鼓励科室开展新技术。除此之外,曹晓岚在院里还组织抢救急危重症评奖,病案书写评奖。
过去的医务处下设统计处,曹晓岚要求统计处每三个月出一次统计报表,汇总出入院人数,病床使用率等数据,要包含八大指标,还要有数据分析,报表报送院长。
经过一系列的管理规定的制定贯彻和落实,经常及时有效地解决和处理工作中各个环节存在的各种问题,使医疗工作逐渐走向规范化。通过各项奖励制度的制定和落实,使以前医院慵懒散的现状大有改观,全院掀起一股正能量。在此期间,曹晓岚积极组织编写了《山东省中医医疗护理文书书写规范》并在全省进行了培训,促进了全省各中医、中西医结合医疗单位的病历和医疗护理质量,2004年被省卫生厅授予全省医疗质量管理效益年先进个人。
作为一家省级医院,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最早设立了医疗纠纷办公室,医务部需要配合医疗纠纷办公室处理医疗纠纷案件。曹晓岚任医务处主任阶段,通过一系列举措,医院的诊疗规范、科室管理都开始真正建立并完善起来。优秀的管理带来了医疗技术和服务质量的提升,使医院的整体诊疗水平、安全医疗意识等都迈上了一个新台阶。医疗纠纷案件大量减少,多在处于萌芽状态时候就解决了,这是曹晓岚加强管理取得成果最好的例证。
2004年,曹晓岚在医务部工作期间,正逢SARS爆发,在抗击“非典”关键时刻,她担任医院非典防治办公室主任。她尽职尽责,每天收集疫情资料和疫情报告指示,发布中央精神到医院,每周周会复印成资料下发,与相关科室同志们密切配合,共同协作,制定了医院医疗规范及发热工作流程;积极组织全院人员学习防治SARS的知识,定期到各科室检查,督促防护措施和感染工作的落实,杜绝了医务人员感染,较好地完成了医疗任务。在她的带领下,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被山东省政府评为先进集体,曹晓岚被山东省委、省政府给予记一等功,防治SARS先进个人,受到省卫生厅表扬。
医疗、科研、管理,身兼数职的曹晓岚,对待每一个身份都是尽职尽责,倾注了太多的精力与汗水。据她的学生介绍,老师每天都很忙碌,干劲十足,从不懈怠。他们经常在晚上12点以后收到老师发来的邮件,有时自己都准备睡觉了,还接到老师的电话,来电显示是医院办公室的号码,就知道老师在医院还没回家。用“以医院为家”形容她,毫不为过。曹晓岚说,她回家常坐的是18路和75路公交车,她清楚地知道最末一班18路和75路公交车到达医院门口这一站的时间,有时候一忙起来忘记了时间,错过了末班车,就不得不打车回家,长年累月,医院门口便多了几辆熄火等待的出租车。经常是曹晓岚一上车,还没等她说要去哪儿,出租车师傅就知道她的目的地。
心系患者,默默奉献
曹晓岚从医四十余年,即使平日做事干脆利落,行政工作赏罚分明,对待教学严谨有度,但一到坐诊时间,曹晓岚便是个“慢手”:慢慢切脉再详细问诊,之后又与患者慢慢聊天,关注病人的心理状况。其他医生半天能看五六十个患者,曹晓岚的号挂到“三十”却还要加班才能完成。慢正是曹晓岚认真负责地对待每一位病人的真实写照,曹晓岚在给病人诊断的过程中,通过询问和倾听,还要了解病人的心理状况,她说:“像中风等一些脑科疾病,是可以预防的,很多病人缺乏相关知识,很容易延误病程,我想尽可能地给病人普及相关知识,让病人能知道该病的发病原因,发病基础,治疗方案,以及预后注意事项,让病人及时发现,以免耽误治疗”。曹晓岚认为:“医生与法官有着一些相似之处,两者都需要以其个人自身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去进行诊治或裁判。医生诊断和治疗的是人的身体和心理的疾病,通过望、闻、问、切,判断病情进展,进而下立医嘱,制定治疗方案。而法官处理的是社会关系或者人际关系的顽疾,通过推理、辩证,定罪量刑,以惩凶除恶。”
曹晓岚教授坚持“以病人为中心、以质量为核心”的服务宗旨,廉洁行医,热情服务,从未出现病人投诉及医疗差错事故,赢得了病人的信任。她想病人之所想,急病人之所急,切切实实地为病人解决就医过程中遇到的实际困难。比如远在外地的病号,没有带够诊疗费,她就借钱给病人;在病人挂不上号的情况下,她依然加班加点地为病号诊治,患者家属感激不尽,邀请她吃饭,被她婉言谢绝; 有的病号不懂医院就医流程,她就耐心地解释。她对患者无微不至的关怀受到了人们的广泛赞誉,1995年被省卫生厅评为“三学三创”标兵,山东省总工会授予其先进女职工称号,2004年被全国妇联授予“全国三八红旗手”称号,同年被授予“山东省富民兴鲁劳动奖章”。
教学科研 并行不悖
曹晓岚个性中最大的亮点就是认真、执着,在她眼中事无巨细,凡是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克服一切困难也要把它做好。高度认真的性格,让呆在她身边的学生也饱受历练,很多时候,她的门诊从上午看到下午两点,学生都是陪着她一起错过中午饭。
曹晓岚说:“你想让别人做好,必须自己先做好。”她以身作则,亲自表率。她的学生谈到自己的老师,满心佩服地说:我们做科研时,老师说,做不出结果没关系,但数据一定要真实;老师注重观察病人的心理,还专门派研究生到精神卫生中心学习;老师查房时跟病人拉呱像谈心,从来不烦;曾经有一位“五保户”病人,是中风急性期,不断呕吐,连做心电图的医生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但老师检查时好像根本闻不到异味;老师先让学生给病人查体,然后自己再看,不对时直接指出来;老师接触最多的基本都是老年人,一个问题她会反复交代;老师最大的人格魅力就是认真……
至今,曹晓岚带过的硕士生和博士生高达七十余名,。曹晓岚这些学生,几乎全是从农村来的孩子,也有些是专科升本科,后来又读硕士研究生的。曹晓岚喜欢他们的刻苦认真,也愿意给他们更多的机会。曾经有一个学生,本科学的是工科,但因为对医学很感兴趣,通过自学,报考了山东中医药大学的硕士研究生。虽然他考试成绩名列前茅,但因为他学工科的身份,让诸多老师产生了疑虑,以致于这位学生落榜了。但他没有放弃,再次报考。当大学研究生处找到曹晓岚教授介绍了这个情况后,她说:“我要这个学生,中风病的康复治疗方面会用到很多工科的知识,利用他学工科的优势,可以发挥他的作用。”曹晓岚爱才惜才,这个学生果真没让她失望,学习特别刻苦,后来又考上了中国中医科学院博士后,目前在了北京的一所医院工作。
曹晓岚对学生的要求是极其严格的,她说:“他们是医院乃至一个学科发展的未来,要是对他们不严格要求,就对不起教师的称号。他们叫我一声老师,我就得对他们负责到底。”学生,是曹晓岚的骄傲。他们之中谁在做什么,谁又取得了哪些成就,她都能娓娓道来,神情中流露出喜悦与自豪。
曹晓岚因材施教,将毕生所得都教授给了学生,而她自己也从未停止过攀登的脚步。她所完成的对中风病诊断标准规范化的研究目前已被收为《中医行业标准》、《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中医内科学》中,在全国范围内得到广泛推广和应用。而在圆满完成医教研任务同时,她不断总结经验,撰写论文并在省级以上杂志发表80余篇(其中国家级杂志60余篇);主编或参编著作17部。她还担任着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理事、中华中医药学会脑病分会副主任委员, 世界中医药联合会脑病分会副会长,世界中医药联合会中医内科学会常务理事,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神经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山东中西医结合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山东中西医结合学会神经内科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评审专家……
结语:采访最后,曹晓岚教授满心感谢:“这些年,能一路走到今天,首先我要感谢我的老师陆永昌教授和中医脑病的前辈王永炎院士、张伯礼院士、张学文、任继学、孙塑伦教授的培养和教导;要感谢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为我提供了机会,创造了条件;更感谢广大病人,是他们使我学到了书上没有专业知识,提升了我的业务素质和水平!”如果说当初与中医结缘,是曹教授从医的开端,分配到中医院的日子里,辗转几个科室,中西医并举,边工作边跟名师学习,边看病人边带学生的历程,造就了她对医学行业的更深认识,建立了如何对待病人、如何对待学生、如何对待医生的行为模范。曹晓岚认真的品格,踏实的态度,用执着诠释了学者风范,用坚守诠释了医者情怀,是我们后辈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