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内科的专家 沉默“星球”的英雄——山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
神经内科的专家沉默“星球”的英雄 在近日热映的电影《独行月球》中,沈腾扮演了一名在月球上独自探索的“英雄”,独孤月。
神经内科的专家
沉默“星球”的英雄
在近日热映的电影《独行月球》中,沈腾扮演了一名在月球上独自探索的“英雄”,独孤月。电影中大多时间,作为月球上唯一的人类,独孤月都在与一种沉重的孤独同行。他在整颗荒芜星球酝酿出的盛大孤寂中嬉笑怒骂、坚持奋斗。
当我坐在观众席中,看着384403.9千米之外,那个走过灯光逐渐亮起的长廊的背影,不禁想起一些就在每个人的生活圈中,却更沉默、独自奋斗着的人。
我其实是在浏览“神经内科”的专业介绍界面时才意识到,它所针对的是多么常见又严重的病症。于是重新翻看丁剑主任相关的资料,再次阅读他为提升专业能力、为开展专业科普作出的努力那些单薄的描述性文字时,我也能看到一个“英雄”的背影,行走在病房间、在课堂上,甚至在乡野中。
我想讲讲这个神经内科的“英雄”的故事。
一、良苗怀新 医路起始
这个“英雄”的故事也起源于一个孩子的梦想。
“说实话,我从小身体就很差,又黄又瘦,天天看病,整天打针。那时甚至有些亲戚啊、大娘啊都跟我家里的老人家说’这孩子恐怕是不容易养活。不行就赶紧淘了(方言:送走,舍弃的意思),再生一个!’”
丁主任大多童年时光都在小小一方病床上度过。他睁着稚嫩的眼,在频发的病痛中煎熬。
“那时我们当地有两位名医,一个是乡镇医院的张院长,另外还有一名中医杨大夫。这两个大夫在我们当地很有名望。”
那时的丁剑也许尚且不了解何为“名医”,可他的病痛系于二位的诊治,因此这两位医生对他而言,代表的是远超过“医生”这个职业的意义。也因此,那白衣就在他的记忆之中留下了最深刻的痕迹。
“那时我觉得,医生是真正能为人解决问题的人。”
除此之外,常年住院的幼年丁剑也见证了患者对于医生的依赖,以及由这依赖所衍生的尊重。“那时我只是感觉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年轻、年迈,无论是百姓或官员,各行各业都对医生非常尊敬。”
于是,一颗想要成为能为别人解决问题的、受人尊敬的“英雄”的种子飘落在了丁剑的心里,并在他报考医学院时,终于成长起来。
录取通知书到达少年丁剑手中时,那扇医路开端的沉重巨门终于在他面前敞开。梦想在这时褪去了华美衣装,成为一条布满玫瑰与荆棘的道路。
“真正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这辈子每天都要面对不正常的人,我也担心一辈子和不正常人打交道会不会很痛苦。”说到这里时,我不禁侧目去看丁主任的表情,他仍是坦然地笑着。他讲述中的那个少年因这样天真的担忧脱离了“英雄”那样平面的形象,而具有了一种人的温度。
而这份踟蹰也使得丁剑之后的努力更让人钦佩——尽管对未来感到惶惑,仍然坚定前行。
二、高歌猛进 专注神经
在医学院学习的过程中,丁剑逐步发现了自身与医学的适配。他是细心又耐心的性子,少年时凭借所学的电热物理知识对家中所有电路、电器进行维修的爱好又磨炼出了他卓越的动手能力。
“大学的结业考试时,我的诊断学和解剖学成绩最好,都是我们班的最高分。我们所有动物实验,包括动物标本的解剖、尸体标本的解剖,我也都是我们班做得最标准的。”
立于解剖台前,作为班级里的范例,丁剑已在一次次的实验中褪去了青涩,但这个年轻人仍是持重、谨慎的。指尖捻着薄薄的手术刀,他心无旁骛,镜片后的那双眸子之中,只有神经脉络。
“我后来选择神经内科最直接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专业对解剖学有比较高的要求。也就是要求熟知大脑的解剖、血管的解剖……对于脑内神经分布得有精准的记忆。”
丁主任只笑谈自己在图形记忆上有天分,我却想象得到一个在图书馆里专心伏案的、模型之前专注背诵的、解剖台前专精实验的年轻人的身影。
“而且神经内科是一个比较难、学的同学也比较少的专业,可我想试试看。我就是有这种特点,别人觉得难的,我就愿意去学,也总要学得最好。”
技术与意向、理性与感性似乎一同决定了,那个年轻人会挟着专业底气与少年意气,推开神经内科的大门。
那时正值山东省第一批卒中单元建立,神经内科专业的丁剑成为了其中一员。在卒中单元当时新建立的神经ICU(神经重症病房)中,他形成了较为成熟的知识结构体系,羽翼丰满起来。
“大概在2013年,那时我已经在院里待了大约七、八年,我发现神经内科有一个很重要的病,是一种脑血管病之外的常见病,眩晕、头晕。这是一种非常常见的病症,但是治疗效果非常差,然后我就去刻意的去学,专门去学眩晕。”
带着失落,他迈入医学高门,勤奋几载春秋;从容自信,他踏上神经道路,更上一层高楼;几年临床,面对一片人迹罕至的旷野,丁剑背上行囊,走向自己的方向。
三、指画口授 眩晕恩师
言及对眩晕的研究,丁剑主任谈起自己的恩师。
“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神经病科中心的主任兼党组织书记,北京天坛医院神经病学首席科学家,全国范围内的神经内科领军人物,国内最早开始研究眩晕的一批专家……”他的声调隐隐高了些,首先以这般描述勾勒出一名专业高度毋庸置疑的专家的轮廓。
再讲起他在老师带领下参加的多学科会诊,讲起会诊“圆桌场”的专家们,讲起病症,讲起老师为他的认真在圆桌旁设立的唯一一个学生座位。“能遇见老教授我非常有幸。他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老师,我求医过程中的领路人。”
“有时病人实在多,二十余名专家一个一个会诊来不及了,这时老师就会将会诊专家分成两组,他就带着我去看……在全国的各种会议上,赵主任也给我很多机会让我去展示……他曾经经常说一句话:‘丁剑,他是我学生里边在基层干得最好的。’”
现场教授、提供平台、赞赏表扬……这些细节在丁主任柔软熨帖的声音之下,都化为了笔尖温柔的颜色,描画出北京天坛医院神经内科赵性泉主任谆谆教导时的眉眼。
丁剑主任浓墨重彩刻画的另一位恩师是世界范围内前庭基础原理研究TOP5的专家,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的田军茹教授。
在讲述之前,丁主任先从手边拿出一本专业书籍让我简单翻看。书极厚重,却能在翻阅时清晰感觉到书页已不太新了,有不少阅读的痕迹。经丁主任提醒我才注意到,封面上的主编便是“田军茹”。
“田教授在北京第一次办学习班,是一个专门针对前庭基础理论的培训,一共是10节课,每月一次,我基本上每次都去。”从山东到北京,他每月一次往返,只为向顶尖学者求学,只为将难解病症剖解。那段来去匆匆,风尘仆仆的时光,经年之后,沉淀出动人的暖色。
可基础原理理论的晦涩枯燥,随着课时推进,于愈发寥落地课堂中可见一斑。“最初是全国范围内相关专业、比较知名的专家都去了,课时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课堂上就剩二十来人了。很多人都听不懂。然后这二十人之中还有一半没听懂,基本无法参与我们的讨论,甚至直接在那睡觉。”
空着的座位、无人回应的问答,压低声音的探讨……在这样冷色调的画面里却有一双好学的眼睛如此明亮。
“但是我每次都在第一排,还拿着录像机。课堂上也和田教授互动得非常好。”
大浪淘沙,余下的自是最耀眼的一抹。
“经过了在课堂上的互动和沟通,结课后田教授与我也互相加了微信和电话。现在仍然保持密切的联系。”
在自身的学习提升之外,为保证更好的服务于群众,丁剑主任也积极推动、促成了山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神经内科和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的合作。
四、金钗钿合 神经内科
“这是我们科室的特色之一,我们和北京天坛医院通过山东省和北京市政府层面批文建立了长期的院级合作。这是一种山东省的软性人才引进计划。由北京天坛医院赵性泉主任带领团队来到山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神经内科。这个团队包括脑血管病介入领域的李佑祥教授;头晕、脑血管病的内科治疗领域的鞠奕教授以及神经康复等各领域的全国顶级专家。每位专家每月到中心坐诊、工作3~4天。”
聊到科室,丁剑主任的语气中透出轻快。例举优秀的专家同事,如数家珍,尤以为荣。
“我们科室有五大特色,第一个是我们和北京天坛医院顶级专家团队的合作的这一个特色;第二是脑血管病的急救、介入、救治,康复一体化治疗特色,我们尤其擅长脑血管瘤等出血性脑血管病的介入治疗;第三是针对耳源及脑源性眩晕的全领域、全学科以及中西医综合治疗特色;第四是针对脑老化的预防及治疗的特色,特别是对防跌倒的筛查及治疗;最后一个就是我们追求高层次的长期健康随访管理的服务特色。”
若神经内科是一件无价之宝,那这几点便是珠宝最动人的光彩。丁主任如一名设计师,进一步介绍:“针对脑血管病,脑血管瘤等出血性疾病的介入治疗,是目前很多患者和神经科医生比较棘手的问题。”山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神经内科依托天坛医院的出血性脑血管病的介入治疗顶级专家团队,便有最大的底气。科室非常注重早期康复,以尽量减轻患者的肢体后遗症为核心。并且针对康复难度较大的神经损伤,如手功能后遗症,也有非常专业的神经康复的专家及设备。高水平介入及康复,是脑血管病治疗效果的有力保证!
针对眩晕,山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的神经内科目前可以做到耳源性眩晕与中枢性的眩晕全领域治疗;内科、外科、微创的全科治疗;并配合中医西医相结合治疗。这目前在山东乃至全国都相对比较前沿的治疗组合及理念。
针对脑老化,特别是对防跌倒的筛查及治疗。山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的神经内科依托天坛医院顶级专家团队、国内领先的脑老化筛查及治疗设备和先进的治疗手段,特别设计了针对跌倒风险的前庭等系统康复,保证了脑老化先进的治疗理念和显著的治疗效果。
考虑到神经内科疾病有许多都是慢性疾病,因此中心神经内科会与每个病人建立联系。对出院一月以内的病人进行每周定期随访。出院一月之后,每半月或一个月与患者联络一次。紧密跟踪患者的病情,并提供多方位的健康管理及帮助。
高端人才如稀有的矿产、技术特色如纯净的色彩、仁心医德如完美的切割……山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神经内科是丁剑主任及众位“设计师”打造的省级“瑰宝”。
五、方兴未艾 脚踏实地
瑰宝华美,却难免明珠蒙尘的无奈。丁剑主任细致系统的阐述了科室在治疗与服务的优长,但落到对于眩晕等神经内科疾病的实际治疗现状上,仍生出几分叹息。
“首先老百姓对脑血管瘤、眩晕这类疾病存在很多误区。”
在大多数人眼中,“脑血管瘤”意味着脑部血管发生恶性肿瘤病变,是种癌症。而谈及更常见的眩晕,又总是自然就陷入“高血压”“颈椎病”与“心脑血管疾病”三大病因的窠臼。
“然后群众对神经专业、科室的知晓率也比较低。”
丁主任多年来虽积极开展相关科普,甚至孤身去乡村集市上发放自己设计的科普资料,但仍有不可胜数的人提及“神经科”只能想到疑难病症。
“而神经内科针对哪些病呢?神经内科其实与人体的每个部位都有关系,因为我们人体的每个组织——包括指甲——每一块、每一个层次都必须有神经。所以神经和人体的关系其实是非常密切的。”
对病症归因不准确、对科室治疗范围有误解,出现丁主任口中那位就诊后所取药物装一麻袋,服用后症状却得不到缓解的患者,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最后很多人对我们医院的知晓率也低。”丁主任苦笑。
“其实老百姓的常见病、慢性病都属于公共卫生的范畴。中心的传染病区都收治在鲍山院区,我们现在的蟠龙山院区,属于综合性医院,有神经内科、神经外科等内科、外科、妇科等众多科室。山东省公共卫生临床中心是咱们山东省卫生健康委直属医疗单位里边最大的三级医院。”
丁主任说罢,我不禁也有些哑然。他依旧笑着,身后是夏季发烫的日光,我却像是旁观了一场盛大的表演,旁观台下的无人喝彩。
丁主任却没有沉默下去。近二十年的从医经历让他能鞭辟入里的评价现状,也能在研精静虑后提出解决思路。“我们要利用各种途径做宣传,但更重要的是要通过我们服务,然后让老百姓知晓,去让老百姓的认可。”
看着丁剑主任的照片,我发现他与患者交流时是柔和地笑着的。站在患者身边,极细心的引导。
我想,丁剑主任与独孤月仍是不一样的。
虽身处静默的“星球”,虽少有人知其奋斗的轨迹,他与神经内科的专家们却是在以脚步丈量这个方兴未艾的“荒地”,在向着让这片领域开满鲜花而努力。
那个白衣背影身后留下的,是一个又一个坚实的脚印。